除了看屄操屄,还得面对一地鸡毛的生活
周六逛超市巧遇一个很多年没见面的同学 海。
正所谓,岁月不饶人,人又何曾饶过岁月。
这些年熬过来,彼此显然都不再年轻。
周日约了顿饭,叙叙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话也就说开了。
海的一些经历,思来很感慨,开一贴与大伙分享。
海读书时也算是学霸级的人物,985名校硕本,宾大博士。非常光鲜的求学之路,目前海在专业领域的确也是独当一面的人物。
但家庭的牵绊或者用海的话说时不时的掣肘,让他的日子也是过得一地鸡毛。
海和妻子只有一个孩子,妻子也是高知。在旁人的眼里,夫妻这样的学历背景、职业、社会地位、收入水平。应该是成天过着上层社会的日子,红酒牛排爵士乐。
回到现实中,这些兴许只是你我一厢情愿的臆想,仅存于无脑电视剧编出来的桥段。
人走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,问题总会叠着问题接踵而至。
海说,上帝确实是会掷骰子的,就是为了保证每个生命尽可能的公平性。他的人生轨迹里,几乎都是平滑上扬斜率一定的走势,但家庭因素的加入,让这样的走势不停地在起伏在抖动在蹦跃,人就好比站在一叶扁舟上,船下浊浪翻滚,令人头晕目眩,随时都要面对舟覆人亡的恐惧。
言及此处,海端起酒盅一饮而尽,然后再满上一盅再干,深锁的眉头随着响亮的咂嘴声舒展开来,紧闭的双眼忽地睁开,目光里写满了意味深长。抬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包房里的吊灯,自语道我不是自私也不是怕肩负责任,但我的生活确实被妻子一家搅得一塌糊涂。
海的妻子出生在普通家庭,一路走来,也全靠自身点灯熬油的苦读。海说,可能你不认可,但他认为一个人的出身确实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,就像有句话说人要用一生去治愈不幸的童年。海的妻子一直以来都保持着知书达理,直到她的家里开始陆陆续续地发生变故。
海一直勤于事业,前些年妻子的父亲抱病,海正好在海外,二话没说立刻回国,人都到医院了妻子却打电话让不要到病房看望,因为是传染病,海没有多问,只是强调人都有大病小灾尽全力医治。妻子紧接着安排了全家的体检,体检的结果海也没放心上,只是妻子告知自己体检结果一切正常,海也就淡忘了此事。后来海在书房无意翻到了体检报告单,报告里全都有HIV的排查结果,包括孩子,海立刻意识到事情不简单,向妻子出示了报告单后,妻子眼看瞒不过去,坦言父亲患上了HIV,海并没有刨根问底,只是责怪妻子不应该瞒着他,年近古稀老人患上这样的病,海并没有表示出嫌弃和疏离,相反,宽慰妻子的同时,还积极地帮忙寻医问药,在妻子父亲面前一直装着不知道此事,也算是给老人留一点点尊严。不过海告诉我,其实心里如鲠在喉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。这样的事情,其实没人能做到真正的若无其事,我告诉海,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。
祸不单行,海妻子的母亲接着被诊断出癌症晚期,这些糟心的事情并发,对海的妻子无异于未愈的伤口上再补上一枪,海觉得自己多年来东奔西跑,对家庭多有亏欠,人生路那有一马平川,沟沟坎坎在所难免。体谅妻子的同时,海也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家庭的经营。
不过妻子还是被这样连续地打击重创,变得敏感、易怒、歇斯底里,有些看似平常的小事上甚至大幅度的偏离了理智。波及到孩子身上就是无事生非的责难和怒火。
海想着妻子家中这些事情,表示理解,私下还劝导孩子因为姥姥患了重病,母亲心情不好,多体谅母亲。
海说到这里,再一次举起酒盅,一仰脖子,满满一盅酒一滴不留,泛着红光眼神里明显被泪水迷离。我感觉有点手足无措,想说点什么,又感觉无话可说,那些浓度极高的鸡汤话此刻都显得寡然无味。
海说他自己的父母也是年事已高,这几年也没少跑医院,几乎都是他一个人独立支撑着,妻子很少介入,他也理解妻子,毕竟妻子那边也要面对两大病患,海的父母也是书香门第出生,就算是在病床上也常常宽慰海,生老病死本也是自然规律,让他坦然处之。
不过近来的经历,海真的有种被推到崩溃边缘的感觉。
海妻子的母亲抑郁症神经质的表征越发地明显,几乎每个夜晚都会在病房里大声的吼叫,拒绝进食,摔东西,不配合治疗,长时间的自言自语,让医生护士苦不堪言,科室主任多次建议转院。
这时海找我要了支烟,极其蹩脚的点燃,深吸一口,被呛得一个劲的咳嗽,抬着头一脸的茫然。
长出一口气后,海说道,换着我是这个女人,老公心知肚明的感染了HIV,自己又是癌症晚期,我可能比她还反常。
我起身去结账,海拉住我,说刚才上卫生间他已经结过了,非常谢谢你听我说这样多烂事,今天本来旧友重逢挺高兴的事,我却把你当成情绪的垃圾桶了。
我搂了搂海的肩膀,无话可说。
我扶着海在路边打车,海凑到我耳边轻轻的说,你和老婆一般多久亲热一次,我有点懵圈,有些尴尬的答道,一周一两次吧。
海翘起右手的拇指对着我笑。
我快一年没碰过她了,完全没想法,彻底太监了。
我扶着海摇摇摆摆的钻进出租车,看着渐远的车尾灯,百感交集。
这次与海的小聚,感觉信息量好大,但自己没能力总结。
大概记录下来,与诸君分享,希望能给诸位带去一点感悟。